NIGHTMAREs

桓堵鎮。
在酒吧這邊工作已經五天了，莫伊一直沒看著展逸風口中的那些人。
「他們還會來嗎？」莫伊問。
「不曉得，」展逸風聳聳肩：「不會來的機率大些。」
「…那，」莫伊捏捏下巴，頓了一下，說：「再兩天。沒看到人的話我就回望袺那邊。」
 
隔天晚上，莫伊忙著開店前的準備工作。
八點五十分，全部的椅子整齊的擺在桌子旁。
八點五十六分，桌椅被擦過了。
八點五十九分，一塊寫著「Open」的牌子掛在門上。
九點整，展逸風準時出現在吧檯後方。
 
酒吧開店。

 
天空正下著傾盆大雨，大馬路行人稀少，顯得冷清，黃黃的街燈像是黑暗中的螢火蟲，指引回家人。
今天是星期二，在這一天，是整個星期內客人比較少的日子。
「為什麼？」莫伊對這種現象感到好奇。
「當然是因為客人需要休息。當他們休息夠了，就會回來這邊消費，然後我才能賺錢阿。」展逸風用自認為合理的歪理解釋。
「……」莫伊當作沒問過他。
雨一直下著，這讓原本生意就不好的星期二，更是負面影響。
直到十點半，客人約只有二十人。莫伊閒得有時間坐在吧檯前，轉著高腳椅；展逸風也悠閒地讀報抽菸。
 
喀嚓。
 
店門被打開。
兩個黑到融入夜色的人影出現在門外，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在地板上慢慢積成水灘。
「是他們。」展逸風低聲說道。
聞言，莫伊眨眨眼，整個人精神都來了。很好，總算來了。
門外的兩人脫下灰色防雨披衣，抖落雨水，踩著溼漉漉的草鞋進來。
短袍，腰帶，奇特的背包和頭上那頂圓盤尖頂的帽子。
莫伊打量兩位客人，他們的穿著如同展逸風所述，奇異到讓人一眼難忘。
兩人選擇吧檯的位子坐下，拿下帽子。
一男一女。
女的一頭有勁的短髮，眼神充滿剛毅。男的一頭長髮束成一束，身材有些魁梧。
男人先開口點酒：「兩杯白乾。」他說著不甚流利的晒終語。
展逸風很快地倒了兩杯。男人拿出兩個錢幣付酒錢，正當展逸風要收下時，女人也拿出幾枚錢幣推向他，說：「聽說有其他的貨。」
展逸風愣了愣，隨即笑著收下錢幣：「是啊，請問需要什麼樣的貨？」
男人和女人對看了一眼，然後女人開口：「望袺的老闆。」
 
十五分鐘後，男人和女人一起離開，他們披上防雨披衣，消失於夜色之中。他們的手中多了一張紙片。
 

「他們問了什麼？」莫伊迫不及待地坐回高腳椅。
展逸風看了他一眼，問：「看清楚了？」
「嗯，很清楚。」莫伊點點頭。他已經牢牢記住他們的長相。
「他們來問問你的老闆而已，沒了。」
「沒了？」怎麼就問這些？莫伊很意外。
展逸風點頭，燃起新的菸。
莫伊捏捏下巴，腦中閃過某些想法。
 

冷清的星期二。
外面的雨還下著，凌晨十二點多，客人已經散去，不過展逸風堅持兩點才打烊，無法提早下班的莫伊只好又多住一晚。